当前位置:近视矫正 > 近视饮食

新派武侠官商玄幻小说佛眼传奇314

新派武侠官商玄幻小说:佛眼传奇(31--40章)

作者:小妖

  他是威震国际的武学宗师,武道神话,十步一杀;他是温文尔雅的古玩大家,赌石赏画,收藏富可敌国;他是鼎鼎大名的玄门高手,能断风水,善察吉凶,让佛道两教共尊。他更是医道圣手,侦查之王,投资奇才!他便是张均,因机缘巧合之下,得到佛陀眼珠舍利,从此遍阅美人,傲视天下!

 第31章:七星锁命针

朱美瑛在敬过了酒后,感慨道:“小张啊,我们一家人都要感激你。阿姨今天把话说在这里,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,只管给阿姨开口。”

张均“呵呵”一笑,道:“朱姨您太客气了,都是应该的。”

舒婕也道:“这不是客气,我们家人是太想感谢你了。”

舒婕并不是特别漂亮,却贵在气质文雅娴静,给人以封建时代大户人家少奶奶的感觉。她说完,就问起大家都想知道的一件事:“张均兄弟,小妹到底得了什么病?你又是怎么治好的呢?”

张均沉默下来,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,他其实也不十分清楚乐乐身上发生的事情,只能说一知半解。

斟酌了片刻,他缓缓道:“乐乐以前应该受到过剧烈惊吓,并在脑海中留下非常顽固的印象,那种恐惧藏在她的潜意识里,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冒出来,导致出现癫狂的情况。”

说完,他看到众人若有所思,就又解释:“这么讲吧,好像有一个魔鬼住在乐乐的意识里,魔鬼平常的时候都隐藏起来,偶尔才会跑出来惊吓她。每当魔鬼出现的时刻,就是乐乐犯病的时候。”

朱美瑛皱眉道:“可乐乐从小到大没受到过什么剧烈惊吓啊,我们一家人从小都宠她,当小公主一样溺爱,哪会让她受半点委屈。”

张均思索片刻,想到自己能够进入乐乐的潜意识,意识到一种可能,犹豫了片刻,道:“惊吓她的那件事,未必真实发生过,有可能在梦中。”

“做梦也能吓到?”众人感觉不可思议。

张均并不是医生,能解释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,所以此时笑了笑,说:“具体的原因我也不能断定。总之,我已经把她心中的魔鬼抹杀,将病根去除掉。”

庄子鸣感慨道:“小张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高明的医道,实在让人敬佩。这一年多时间我们找了许多名医专家,没一个能治好乐乐的病。他们都说乐乐有精神上的问题,还开了一大堆精神抑制类药物给她吃,可作用不大。”

庄文突然接过话头,道:“也不是没有能人,那个孙大师倒能压制小妹的病情,只是这个人要求太多,难以侍候。”

听到还有一个孙大师插手此事,张均心头一动,便细问其事。

原来在乐乐犯病半年之后,有一位自称孙无极的中年人主动上门,说可以治愈乐乐的病。起先庄家人将信将疑,直到见到孙无极果真能压制病情,才不得不相信。

不过,孙大师虽能压制病情,却不愿意根治。他要求庄子鸣先答应他几个要求,然后才会根治乐乐的癫狂之症。

庄子鸣能走到省级官员的位置,警惕性极高,自然不敢大意。他虽不忍女儿遭受病魔的折磨,却也没有贸然答应对方要求。

张均听到这儿,便好奇地问:“庄叔,那个人到底提了什么要求?”

庄子鸣放下酒杯,脸色有几分阴沉,道:“孙无极让我在两年的时间内,将两个小人物提拔成局级一把手。同时全力打压一个副局级干部,毁灭他的政治生涯。说实话,这三件事情的难度都很高,要做的话会冒极大的政治风险。”

“更主要的,我意识到这件事情不寻常。他一个江湖中人,怎么会插手政治上的事情?最起码,这个人有意利用为乐乐治病这件事达成目标。”

张均听后吃了一惊,他脑中闪过一道亮光,暗道:“事情也未免太巧合,乐乐一得病那孙无极就出现了,并且借机提出要求。难道说,乐乐的病与他有关?”

想到这一点,他神色凝重起来,思忖片刻,沉声道:“庄叔,你们家的人最好提防着那个孙无比,此人用心险恶,十有八九就是让乐乐害病的元凶。”

庄文脸色一寒,握着拳头道:“我也怀疑过他,可后来一想到乐乐从没接触过他,他根本没机会暗算,也就没再细究。听兄弟你现在这么说,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”

张均叹息一声,说:“我也说不准,明天和华先生见面的时我借机请教他,华先生医道通神,想必可以看破真相。”

这顿饭吃到晚上十点多才散,林娴扶着半醉的张均,由李虎驾车离开庄家,返回酒店。

回到酒店套房,张均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,看着天花板发呆。他其实在回味今天发生的事情,又发现一种透视能力,即精神透视,这让他很惊喜。

看到张均呆呆的样子,林娴心里没由来生出一丝异样,她坐在一旁,轻轻掐了掐张均脸颊,笑道:“小弟,你越来越神秘了,姐姐现在完全看不懂你。”

张均“嘿嘿”一笑,道:“那就靠近点看好了。”说着,斜眼去瞄林娴的胸部,透视下就看到两团有着漂亮浑圆的白肉,让他的心脏猛烈一跳,二当家也跟着跳了一下,直接就硬了。

林娴飞了一个白眼,却不给他继续欣赏的机会,回浴室洗澡去了。

张均长长地叹息一声,心道:“绝世大美人就在身边,总不能干看着,至少也要摸一摸吧?”不过当他不经意看到杵在客厅彪乎乎的李虎,顿时就熄了念头,唯有苦笑。

时间倒流到张均抹杀意识空间那头丑陋怪物的瞬间,地点位于东海西郊的一处民宅。幽暗的屋子里,枣红脸的白衣男子盘膝而坐。

突然间,封闭的屋内阴风乍起,寒潮涌动,白衣男子突然身子晃动,面露痛苦之色,鼻中发出一声闷哼。他睁开眼,双目迸射出两缕凶光,阴声道:“什么人敢破掉我的魇咒?混帐东西!等本真人找到你,定让你生死两难!”

张均并不知道他已招惹上一位厉害角色,睡了一晚的安稳觉,还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。

林娴开始着手筹建珠宝公司的事,今天就不能陪他外出。于是吃过早餐后,由李虎驾车把他送到张五经营的那家五星级酒店,金龙大酒店。

金龙大酒店不是东海最为豪华的五星酒店,却是最为本土的一家,价格实惠,服务周到细致。同时,这家酒店也是张五最经常光顾的产业之一,用于接待贵客,他偶尔还会住在酒店几天。

张均抵达金龙大酒店,一个叫原野的年轻人就站在服务前台等他。原野身高一米八左右,留着平头,身形略瘦,一双眼睛明亮有神,显得非常机灵干练。

他看到张均出现,就操着一口带东海口音的普通话迎了过去,非常客气地道:“张先生你好,我是原野,五哥派我来接您。”

张均点点头,道:“有劳了。”

两人进入电梯,原野笑道:“张先生,您和华先生是什么关系?五哥对您可尊敬得很呐!”

张均自然不会说明,他瞟了对方一眼,淡淡道:“张五没告诉你?”

原野顿时闭上嘴,他确实问过张五同样的问题,但对方不肯多说。

电梯升到二十八层停住了,原野在前领路,走过一条长廊,进入一座房间。华先生和张五都已经等在房间里了,李老和他的儿子儿媳也在。

除此之外,房间内还多了四位神情冷漠的便衣保镖,他们即使站着不动,张均也能嗅到一股铁血杀气。上次见面的时候,张均还没见到他们,想必那时被李老喝退出去了。

张均一进房间,就被四名保镖的八道冰冷目光锁定,那种犹如实质的压迫感让人很不舒服。

华布衣正给李老行针,他抬头看了张均一眼,点点头又继续搓针。此时李老坐在一张木登上,光着脊背,前胸后背分别插了七根银针。

张均向众人微一点头,便走上前来观看。

华布衣扎完前胸第七根针,笑问张均:“你能不能看出我这七针有何门道?”

张均对医道完全是个门外汉,便暗中透视李老的身体。这一看之下,就发现这位老人的肝脏果然非常之糟糕,要么癌变了,要么坏死掉。

他还观察到,华布衣这十四针扎下去,就好像两把锁锁住了老者的气血。与此同时,老者胃里还有一团翻滚的青气,正通过血液的搬运不断渗入老者肝脏。

他心中一动,想到那绿气应该是华布衣所用汤剂行出的药力,就问道:“华先生,李老是不是已经用过药了?”

华布衣点点头,微笑道:“看来样子你也懂点中医。”

这会儿,张均的内心其实很不平静。他能看到人体内的气血运行也就罢了,居然还能瞧见汤药发挥出的“药力”,也就是那一团翻滚的青气,这就让他觉得震撼了。

“华先生,你用的是什么药,有什么用?”张均不管针炙的事,问起了汤剂。

华布衣哪里知道张均能够看到汤剂发挥出的药力,还以为他只是出于好奇,便笑答:“此方剂,称为去邪扶正七宝方,用的是中医攻邪派理论,去邪扶正。李老的肝癌,可视为‘邪’,若能将之驱除,也就压制了病情。”

张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然后又说起针炙,道:“华先生胸前这七针,锁住了肝脏气血;背后这七针,似乎也有同样的作用。”

华布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笑道:“你说对了一半,我这针法名唤七星针,共有四十九路行法。如你所说,胸前这七针,唤作七星镇邪针,它通过封住大部分通往肝脏的气血去控制病情,压制邪气。”

“背后这七针却大不相同,称之为七星锁命针。此针的作用表面上看封堵气血,其实有着固守元气的妙用,有这一路针在,可保病人不丢性命。”

张均细看之下,果然发现一丝端倪。他毕竟不是科班出身,只是仗着透视异能侃上几句,真谈到点子上,也只能抓瞎。

  第32章:妙手回春

行完两路七星针,华布衣道:“下面就要看你的了,借李老一线生机。”然后他伸手在李老肋下一点,示意给张均看。

张均看得分明,华布衣点的地方,正是李老肝脏唯一没有癌变却已彻底坏死纤维化的部分。他暗中琢磨:“李老头肝脏癌变的部位是没救了,只能暂时镇压,然后慢慢消除。而剩下的这部分虽未癌变,却已丧失了代谢解毒的功能。我如果不出手送他一线生机,就算华先生也没办法救活。”

想到这里,他也伸指点向肋下部位,同时凝神注视。十秒钟左右,一缕快似闪电,肉眼难见的金光射入肝脏之中。那金光进入之后,顿时就在坏死的肝脏中游走起来。

短短几分钟的工夫,张均就发现李老肝脏坏死的部位泛起了一缕生机,死去的肝细胞重新焕发新生。这个过程非常缓和,连华神医都不能从表面上看出什么。

倒是李老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气在肝脏里流动,非常舒服,他不禁长长吐了口气,眉毛舒展开来。

华布衣上前为李老切脉,面上表情古井无波,直到三分钟左右,他才露出一丝微笑,道:“成了!”

旁边的李先生急切地问:“家父没事了吗?”

华布衣道:“不出意外,喝上三个月汤剂,应该就能恢复。不过到时李老的身子也比较弱,注意休息,还要保持心情愉快,切不可动怒。”

“是是,我都记下了。”李先生大喜,连连说道。

李老睁开眼,他长长地叹息一声,对华布衣和张均道:“多谢二位了。”

华布衣淡淡道:“医家本分,不必多谢。另外,请付诊金,帮我办成一件事情。”说罢,他将一个信封交给对方。

张均心里疑惑,看样子华先生的诊金不是钱,而是让病人办成某件事情?

李老接过信封,平淡地道:“华神医放心,我拼了这把老骨子也要尽力完成。”

华布衣轻笑:“对你来说并非难事,无须紧张。”

当天,李先生夫妇二人放心地返回京城,李老却留在东海静养。这是华布衣的建议,说东海的环境养人,远好过京城。

告别李老,华布衣把张均请到他休息的客房。这间房与众不同,装修非常简单,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,没有任何其它装饰,甚至连张床都没有。

一张竹桌,两张竹椅,张均和华布衣对面坐下。桌上摆了一套茶具,看那包浆应该很有年头,颇具古意。茶是上等的西湖龙井,一般人有钱也买不到。

先给张均倒上一杯茶,华布衣才微微笑着说:“不知你下了决心没有。”

丝毫不知品茶为何物的他,将茶一饮而尽,很有焚琴煮鹤的气魄,然后道:“有了,我想学跟在华先生身边学习医道。”

华布衣“呵呵”一笑,显得非常高兴,说:“好,很好。”

连说两个好,他又道:“张均,你心里有什么疑问,现在可以问我。”

张均心里确实藏了不少问题,道:“张五曾对我说,华先生拥有的不仅仅是医术,再结合今天的所见所闻,更让人觉得奇怪。”

华布衣:“我行医时很少收诊金,只让病人为我做若干件事替代诊金。”

张均点头:“我明白了,让人做事其实比收诊金更有价值。可是一个人的事情再多,也不可能每天都需要人去做吧?”

“有些事情,时机不到你不宜知道。”华布衣居然露出一缕忧色,不知他在担忧什么。

他自然不再追问,又说另外一件事,道:“华先生,张五是您什么人?”

“张五有几次差点死掉,都被我医活,所以他甘心侍奉左右。我大部分时间不在东海,和张五见面的时间并不多。”

张均点头,一本正经地道:“还剩一个问题,师父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正式收我为徒?”

华布衣笑道:“收徒容易授业难,兹事体大,为师要筹备一段时间,给你铺好未来的路子,顺便把未完的事情处理一下。”

张均很意外,他还以为华布衣会在今日收徒,没想到时间将大大延后。

师徒二人谈了一会,张均就说起庄乐乐身上发生的诡异事情。当他提及孙大师的时候,华布衣眸中寒光大炽,道:“没想到这孽障还活着。”

张均一愣:“师父认识孙无极?”他这会儿已经以徒弟自居了,张口闭口都叫师父。

华布衣:“孙无极是为师一位故交早年收下的弟子,此人心术不正,行事狠辣,做下许多恶行,被我那老友废掉修为,逐出山门,不想会到东海兴风作浪。你说的那个女孩,定是中了孙无极的魇咒,才落下那等病根。亏你有些手段,不明就里将人给医好了。”

张均奇道:“既然孙无极已经被他师父废掉修为,怎么还能跑出来作恶?”

“修为废了可以重修,没什么大不了。”华布衣道,“为师只担心你无心破掉孙无极的局,会招来他的疯狂报复。说不得,为师要亲自走一趟,帮你挡下这场灾祸。”

一听华布衣要亲自出马,张均很过意不去,道:“师父,孙无极这个人是不是很难对付?”

华布衣淡淡一笑:“孙无极通晓不少玄门秘术,有那么点手段,但还不足以威胁为师,你不用担心。”

谈谈说说,不知不觉到了午饭时间,两人就在房中随意吃了些饭菜。用过饭,华布衣把张均拉到空旷地,然后站出一个桩,又脚并立,含胸拔背,沉肩敛臀,双掌抱于前。

张均感觉,华布衣往那一站就像棵大树,虽然风一吹就会枝叶摇摆,其实根基牢固。这是一种动静结合,负阴而抱阳,外松内紧的状态。

“这是混元桩,练好此桩,就能把人的精神和力量混而为一,化成混元一气,是练太极功夫的基础。”华布衣道,“养生也好,练劲也罢,站桩都是基础。”

张均心中奇怪,问:“师父,我又不学功夫,站桩干什么?”

华布衣道:“医者行脚天下,会经历各种风浪,面对诸多凶险,当然要有护身保命的手段。为师的功夫不精,只能算马马虎虎,所以只传你一个混元桩打基础。你把桩站好,以后学再学功夫就容易上手。”

张均倒不反对学功夫,能够飞檐走壁,一以挑十不是坏事,当即说:“学功夫是好的,不过听师父的意思并不打算亲自传授,那我跟谁学去?”

“你到时就知道,现在别多想,先把混元桩站好。为师大概还能留在你身边十天,这十天时间,你要把混元桩摸透。十天之后,为师就要离开,并在一两个月的时候返回。这一两个月很珍贵,你一定要把混元桩站出功夫来,好让他们知道你是可造之才。”

张均没问“他们”是什么人,既然师父吩咐了,那就把混元桩站好了便是,其余的事情不用多想,自有师父谋划。

想到这里,他便模仿华布衣的样子,拉起一个架子,一板一眼地站起了混元桩。他的透视异能对人体的观察细致入微,能够发现常人不能见的玄妙。

张均刚一站桩,华布衣怎么看怎么不满意,简直一无是处,于是便出言指点。

“脑袋要有凌虚远眺的感觉,眼神放出去,含胸拔背,肩膀下沉……”华布衣出言指点,一字一句莫不切中要害,纠正错误。

借助华布衣的指点,张均通过透视异能,反复调整自己的姿式,很快就站出了十分标准的混元桩。此时,华布衣只不过才指点了他半个小时。

华布衣非常意外,道:“混元桩不难,普通人都能学。不过你能这么快就领悟精髓,倒是难能可贵,看来有习武的天赋。”

看到张均的姿式对了,他又开始传授心法。所谓心法,是指站混元桩时,心念引导气血的方式。十个人站混元桩,可能就有十种心法,不同心法站出的混元桩,效果大不相同。

“为师要传你的这路心法,是神农门的不外传之秘,唤作青帝心法。青帝心法不仅是你修习武道的基础,更是进入医道的先决条件,练不成青帝心法,就没有修行神农医道的资格。”

“比如神农门有两样惊世之技,医道九劲和大罗神针,两种医道手段的运用,都离不开青帝心法。

一听青帝心法如此重要,张均不敢大意,连忙凝视倾听。不管何种心法,无非就是气血搬运。他此时施展透视异能,直接就把华布衣体内气血的运行的轨迹看清楚。

华布衣用了足有两个小时才把青帝心法讲解了一遍,然后道:“心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领悟。你现在连气血运行都无法感应,遑论气血搬运了。所以不要着急,先记住大概,而后慢慢琢磨,总有弄明白的一天。”

张均现在确实感应不到气血运行,这种功夫也不是三五天能练出来的,甚至三五个月都未必见效。不过他对气血运行有着很精准和把握,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成功。

华布衣本来决定留十天,耐心传授张均混元桩及青帝心法,可眼见他学习的速度非常之快,基本上看几眼就能掌握,便决定只留三天,提前离开。

这天,华布衣再次检验张均的桩功,发现无可挑剔之后,便说:“张均,为师离开这段时间,你好好站桩,静侯为师返回。”

张均点头:“是,弟子明白。”

华布衣离开后,张均留在金龙酒店练了一天的功,食宿方面都由张五免费提供。而晚上,他则返回林娴下榻的酒店休息。

张均回来的时候,林娴已经在了。这几天她一直忙着开店的事,今天难得早早就回来,而且看样子十分愉快。

  第33章:出手

“娴姐这么高兴,是不是开店的手续都办齐了?”张均笑问,他前几天就把身份证给了林娴,用于办理开店的各类手续。

林娴扬了扬手中一叠证件,笑道:“都齐了,接下来就是挑选店面。”

张均凑过去看了看那些复杂的文件手续,感慨道:“娴姐,这几天跑来跑去的很累吧?”

林娴哼了一声:“算小弟你还有点良心,知道我很累。”

张均“呵呵”一笑:“能者多劳嘛,我什么都不懂,这些手续要让我去跑,恐怕三个月也跑不下来。”

林娴翻翻白眼,问道:“你这一天都做什么了?”

他耸耸肩:“站了一天混元桩。”

林娴摇摇头,道:“真不明白,华神医没事让你站什么桩,你又不是习武之人。”然后拍拍肩膀,用命令的口气的,”小均子,来,给西宫按摩按摩。”

张均便“嘻嘻”一笑,搓搓帮她揉捏肩膀,让后者舒服无比。一边揉捏,他缓缓道:“娴姐,仓库那批翡翠你尽快处理,卖的钱全部入股。”

“急什么,我看那些翡翠中有几块极品,要留着当镇店之宝,不能出手。资金方面你不用着急,姐手头有五亿,足够用了。”她淡淡道。

张均道:“好,一切听娴姐的。”他是个豪爽的人,也就不再坚持。

聊了几句,他说:“明天我想回家一趟,已经出来这些天,家里父母应该担心了。这次回去,我会把他们安顿好,然后回来安心发展。”

林娴点点头:“也好,把你的父母接到东海,方便照顾。”

张均摇首:“我想他们比较习惯在小县城里生活,我准备给他们盘下一间铺面,做点安稳的小生意。”

“那你准备怎么解释?一个才毕业的大学生,出去一趟就赚了几百万,他们是不会相信的。”林娴笑道,“我这里倒有个不错的建议,你可以想办法买张中奖彩票拿回家。”

张均眼睛一亮,道:“好办法,就让张五帮我弄一章兑过奖的彩票。”

第二天,张均一早来到金龙大酒店,把需要一张兑奖彩票的消息告诉张五。张五听后,淡淡道:“这个容易,一小时内帮你办好,不过是假彩票。”

张均直翻白眼:“假的能兑奖吗?”

张五道:“你这么做无非想让父母安心,让他们看一眼就成,至于真的假的不重要。”

张均想想也是,苦笑道:“好吧,假的就假的。”

等候的时间,他闲来无事,就跑到李老养病的房间。门外的保镖认识他,并没有阻拦,放他进去。

在金龙大厦的这几天,他还是第一次拜访李老。这次过来,主要是看看老人的病情怎么样了。

李老决定在东海静养,并且着人在东海找到了合适的休养地点。只不过那地方正在清洁打扫,短时间内他没法搬过去,就暂时住在金龙大酒店。

他看到张均非常高兴,笑呵呵地起身相迎,道:“小张快请坐。”说着让保镖取来茶水。

张均也不客气,大咧咧地坐下,然后透视了一下老头的身体,发现癌势已被压制住,而且有所收敛。那坏死的肝脏也已真正焕发生机,向着良好的方向发展。

他点点头,道:“不错,李老正在康复中,要注意保持好心情。”

李老习惯全然,大马金刀地坐着,腰板挺得笔直,道:“小张啊,你以后可以多去京城走动,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我。”

“呵呵,好,以后有时间,我一定会去京城看望您老。”张均道。

李老犹豫了片刻,终于还是忍不下心中疑问,说:“小张,你和华神医是什么关系?你能够在医道上帮助华神医,一定也是中医国手。”

张均干笑一声:“李老说笑了,我算哪门子中医国手,那天只是搭把手而已,治您病的主要是我师父华先生。”

李老非常吃惊,讶然道:“你竟是华神医的弟子!“

张均眨眨眼,道:”怎么,不像?”

“像,当然像。”李老爽朗大笑,似乎遇到了极为开心的事情。

张均心说奇怪,这老头高兴什么?

他哪里知道,成为华布衣的弟子,就意味着继承下庞大的人脉,他将拥有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。

李老对张均越发的热情了,问他是不是想去部队发展,想的话,一句话就能办成。

张均拒绝了对方的好意,说自己不是当兵的料子。其实他隐约感觉,这老狐狸应该是想与他建立更密切的联系。

眼看张均对这没兴趣,对那也没兴趣,李老心思一转,突然笑了起来,说:“小张,老头子有个外甥女就在东海,昨天还过来探望我这个外公。那孩子脾气倔,死活非要进刑警队,时常要面对危险,难免有伤筋动骨的时候。所以我老头子求你件事,万一我那外甥女有危难,还请你帮忙医治。”

一听是年轻女孩子,张均来了兴趣,嘴里却说:“李老您太高抬我了,堂堂刑警哪用得到我帮助。”

“人有旦夕祸福,未雨绸缪总不是坏事,小张你一定要答应老头子我的要求。这样,日后你遇到困难,我也一定帮你,这总成了吧?”李老看似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。

张均无奈地道:“好吧,我答应你就是。”

李老当下就要了张均的电话号码,说会把它交给他的外甥女,并且郑重地说出他的外甥女名叫周蓉。

在李老房间待了一个小时左右,张五就把事情办妥了,把那张假彩票交给张均。彩票到手后,张均谢过张五,然后去火车站买了回家的票。

发车时间在晚九点,他还有大把的时间留在东海,就准备买些东海特产回家孝敬父母,还拉上了林娴陪他。

在张均在东海大肆购物之际,华布衣只身来到东海郊区的一座民宅。这是一栋老式的民房,墙面斑驳老旧。他的人刚一走到宅门外,大门就开了,自门内走出一名白衣中年男子。

中年男子目光阴鸷,他满怀敌意地盯着华布衣,神色难看,道:“华布衣,你来干什么?”

“替天行道。”华布衣淡淡道,他背负着双手,神色冷峻。

中年人脸色一变,道:“华布衣,你这是行的哪门子道?我已经是个废人,早就脱离江湖,不问外事。”

华布衣冷冷道:“孙无极,你的事已经查清楚,你不用狡辩。别的不说,我问你,庄家那个局,是不是你设的?”

中年人正是孙无极,他暗中大惊,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?不过既然已经败露,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,便哼了一声,眯起那对三角眼,阴森森地道:“华布衣,这事好像与你无关吧?”

华布衣眸中寒光隐现,道:“破局之人,正是我的徒儿,我不杀你,心中难安。况且你做的事,天理难容,我必须出手惩戒。”

“笑话!你当自己能代表正义吗?”孙无极冷笑,“沽名钓誉而已。”

华布衣一下在打量孙无此,此时道:“没想到你不仅恢复了功力,而且还有进步,已经不比你师父差多少。”

“不要给我提那老鬼!我早晚回头收拾他!”孙无极两眼突然都射出绿油油鬼火样的光华,“华布衣,你想清楚了,真地要与我为难?”

华布衣不再说话,慢慢朝前踏出一步。这一步踏出,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可以彼此攻击到对方的程度。

“轰!”

大地狠狠震动了一下,华布衣快到不可思议,瞬间就到了孙无极身前,伸手拍向对方胸口。他原来站立的位置,被蹬出两个巨大的土坑,上面坚硬的青砖化为齑粉。

孙无极神色惊变,身子往后一仰,同时一拳轰出。他这一拳,居然是形意崩的架子,暴发力强大。

拳掌相撞,暴发出闷雷似的轰响,孙无极如遭电击,身体像炮弹一样被掀飞,重重地砸在地上,张口喷出一口鲜血。他勉强仰起头,死死盯着华布衣问:“你的医道九劲,已经修到了六劲合一的境界?”

华布衣一掌打飞孙无极,淡淡道:“是七劲合一,发如雷霆,就算你动用玄门秘术,我一样破掉。”

“七劲合一!”他又咯出一口血,神色颓废,“早知道你到了这个境界,我根本不会出手。”

“出不出手,我都要杀你。”华布衣冷冷道。

孙无极沉声道:“华布衣,你号称万家生佛,广结善缘之下朋友众多,想必一定知道‘神灵’吧?”

华布衣眉头皱起:“原来你也加入了,怪不得算计庄家,你大约是想借机逼迫庄子鸣替你做事,以积累功劳。”

孙无极“哈哈”大笑:“华布衣,原来你和我一样!既然如此,你又有什么资格惩罚于我?”

华布衣冷哼一声,道:“恶人持刀行凶,刀本无罪,罪在恶人。孙无极,你不要多说,我现在送你上路。”

孙无极眼中露出惧意,大声道:“华布衣算你狠,我愿意把功劳全转给你,饶我一命如何?”

华布衣连迟疑都没有,迅速一掌拍下,正中孙无极脑门。后者身子瞬间就软了,顷刻丧命。

杀了孙无极,华布衣轻轻一叹,喃喃道:“不知我当年的选择是对是错,它越来越强大了。”

他忽又想起张均,不禁就露出一丝期待,心道:“日后不知他能否替我达成心愿。”

张均利用下午时间,买了整整一堆东西,有衣服、食品,还有剃须刀、皮包等物。林娴感觉自己的腿都跑断了,她忍不住抱怨道:“我说小弟,你怎么比女人都爱逛。”

张均“嘿嘿”一笑:“以前没钱,想买买不起。现在钱够用了,自然要把想买的全买了。”

  第34章:异能进化

林娴摇摇头,笑道:“好,那你想想还有什么没买,姐姐我今天舍命陪君子啦。”

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已晚上八点,张均准备好行囊,坐上李虎驾驭的车开往车站,林娴陪同。到了车站,张均与美女学姐挥手告别,转身进入车厢。

不远处,有两个中年汉子一直暗中注视张均,他们从酒店跟到火车站,此时尾随他搭上火车。等上了火车,其中一名黑脸汉子走进洗手间,关上门,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。

“徐少,这小子已经坐上火车,我们一直跟着。”中年人低声道。

电话另一端,徐博平躺于按摩床上,一名身材火辣性感的女子正非常专业地为其按摩,不时用她饱满的前胸挤压过来,试图引起注意。

徐博脸上露出森冷的狠意:“做得不错,盯紧了,等出了东海地界就出手。”

前段时间,徐博被张五叫到金龙饭店吃了顿饭,那顿饭吃得他提心吊胆。张五明确告诉他,不能再动张均,否则就是和他张五作对,大家不死不休。

徐家势力不比张五差,奈何张五是东海地头蛇,绰号人屠的狠人,他不敢与之起争执,暂时隐忍下来。不过,他一直暗中派人监视张均行踪。

只要离开东海,他就敢对张均下手。东海以外的地方,张五鞭长莫及,不可能插手此事,他有一万种办法让张均死掉。

本来碍于张五的面子,他未必不能放张均一马。不过,这几天派去监视的人报告显示,张均这些天居然一直和林娴在一起,过往甚密,这让他十分不爽,杀机更炽。

当然,此时的徐博并不知道张均有华布衣弟子这一身份,否则绝不会贸然出手。

火车上,张均走到两节车厢中间的地方,站起了混元桩,随着火车有节律的起伏,他感应着自己的身体。华布衣告诉他,站混元桩站得久了,第一步能站出整劲来。

所谓整劲,指一个人的力量贯穿全身,一拳打出去,那就是全身力量的暴发,练到这一步,出拳就能打出强大的效果,步入明劲指日可待。

华布衣说劲有五等,依次为明劲、暗劲、化劲、丹劲、神通劲。练出明劲后,战斗力远强于普通人,一个打七八个并非难事。

暗劲又称阴劲,破坏力看上去不大,其实十分阴毒。暗劲高手一掌打出去,对手身上看不出伤,其实已经内腑受创,轻则疼痛一段时间,重则瘫痪甚至丧命。

至于后面的三种劲,那就更加神奇莫测了,华布衣现在就是化劲的层次,一举一动都有碎石断铁之威。

张均现在还嫩得很,只是一个站桩的初级学员,连明劲的槛都没摸到。之前几天站混元桩,他已经能找到感觉,按照青帝心法修炼的时候,偶尔能触摸到气血的运行动向。

他异常专注地感应身体状态的变化,不知不觉就进入一种非常空灵的状态,无思无想。这时他的左眼一阵温热,思维缓慢沉降到了身体之中。

下一刻,张均心头一震,看到了自己体内的五脏六腑,血管筋肉,甚至连科学仪器无法检测到的经络都历历在目。

吃惊之下,他心神一松,便从这种奇异的状态中退出。

“内视?”他一脸惊讶,想到了师父提到的一种状态。习武之人到达暗劲层次之后,就可以初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情况,比如心脏的跳动,肠子的蠕动,气血流动。

且随着修为的提高,内视能力会不断深入,从局部内视,进入整体性内视,然后就是微内视。所谓微内视,就是指可以“看到”身体里的血管、神经等等微细之物。

思考了一阵,他判断刚才的感觉确实就是内视,而且是微内视。只不过,他这种内视的能力不是修炼出来的,而是凭借透视异能观察内部情况。相比他人通过修炼达到的内视境界,他才更像真正的内视。

“原来透视还有这么一项功用,内视己身,不知道我的透视能力,还有多少功用没有发现?”张均心中欢喜,知道自己已找到一条习武的捷径!

内视己身对于张均站混元桩大有帮助,他能够精准把握身体的每一个细节,很容易就达到华布衣的要求。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,他不断做各种尝试,渐渐就找到了感觉。

这时,他觉得尾骨一麻,一股凉气顺着脊柱自下而上游走,直达脑部。一瞬间,他体表寒毛乍起,就像寒冷的环境下撒尿后打冷战的情景,浑身一个哆嗦。

这时,他就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连成一体,不禁大喜,自语道:“这是练出整劲的表现,没想到进步如此之快!”

整劲一出来,张均就算把握住了站桩的感觉,以后可以摸索气血搬运的奥秘。

张均的家乡位于并不发达的中部省份,一个名叫清河的小县城。从东海返回清河县并不容易,不仅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,中途还要换站,最后换乘汽车才行。

他不是第一次往来于家乡和东海之间,所以准备得比较充分,倒并不觉得疲劳。一路上,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站桩,偶然才回座位上休息喝水。

两名尾随而来的中年汉子,一直悄悄观察张均,看到他站混元桩,其中一个长脸的汉子微微皱眉,低声道:“二狗,你看这小子竟然在火车上练混元桩,看那架式,应该是把整劲练出来了。”

另一人肤色微黑,圆脸,他不以为然地道:“狍子你也太高看他了,练出整劲咋了?你身上也有功夫,上回还说到了什么明劲初期。”

狍子正色道:“你没练过武,所以不懂。这个人站桩的样子很厉害,静中有动,就像一棵大树,看似在风中摇摆,其实非常稳,一般人推都推不动。”

二狗有些吃惊,问:“狍子,你啥意思?难道说还是位高手?”

狍子摇头:“就算不是高手,也一定是高人调教出来的。习武不比别的,必须有师父教,不然练不出功夫。

二狗眼中露出一缕凶光,恶狠狠地低声道:“管他是什么人,为了那十万块,必须要弄死他!”

狍子点头道:“等他一下车,咱们就准备动手了,速战速决。”

八小时后,火车在平原市停靠,张均要在这里转车。因为其他东西早在东海就直接邮回老家,所以他下车的时候,只拿了一只挎包,非常轻便。

平原市有两个火车站,张均要回家,必须要到另外一个火站站乘车。他走出车站,准备就在站口打辆车过去。

平原是经济大市,交通发达,此刻正值凌晨五六点钟,打车非常方便,很快就有一辆出租车靠近。就在这时,他感觉后腰一痛,被尖锐物体顶住。同时,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肩膀,一人在耳边低声道:“兄弟,别乱动,跟哥哥走。”

张均暗叫倒霉,猜测自己可能碰上劫财的。同时他暗暗疑惑,火站口来来往往的人可不少,这个劫匪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劫,胆子未免大了点。

他身子一紧,随后就放松下来,淡淡道:“有事好商量,别伤人。”

“少废话,走!”另一人逼过来,两人夹着张均朝对面马路走过去。穿过马路,就进入宽阔的绿化带,里面花树茂密,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。

走到绿化带深处,张均没收来感觉心头一寒,同时感觉身后之人身子一紧。他几乎没有思考,全身突然就崩紧了,仿佛被狠踩了尾巴的猫,汗毛瞬间炸起。

他双臂往外一撑,猛得往前急冲。他这一下暴发十分迅猛,且毫无征兆,让后面两人大吃一惊。那用匕首胁迫张均的人正是狍子,他反应也不慢,手中尖刀毫不犹豫地往前一送。

狍子感觉刀子入肉时的阻力,只可惜前面那小子逃得太快,刀扎得不深,最多深入七八公分。

“追!”

狍子大叫,两人紧追不舍,低吼着目露凶光,要置张均于死地。

后腰被扎一刀,高度紧张的张均居然并不觉得特别疼,他就像一只大猴子,丢下挎包拼命狂奔。他知道万一被后面的人追上,就只有死路一条。

这个时候,没工夫思考匪徒是什么人,为什么要杀自己,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逃命,别无二念。

后腰已经血淋淋的一片,血越流越多,跑出几十米后,他就感觉一阵头晕眼花,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。而后方的两名匪徒越追越近,他已经能够听到对方急促的脚步声了。

“不行!跑下去死路一条,不如跟他们拼了!”张均心中升腾起一股惨烈之气,而这个时候,他看到前方路边的有一处下水道井,而且并无井盖。

每个地方都有那么一群人,剪电线,偷井盖,切护栏,然后把偷来的东西当作废铜烂铁卖掉。这井口的盖子早就不翼而飞,十有八九被人盗了。

生死关头,张均的思维变得无比迅速,一瞬间就制订了一个逃命计划。然后他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,双腿一并就跳进了下水道。

“扑!”

脚下一滩臭泥被溅开,发出闷响。下水道的水并不多,地表沉积了一层厚厚的黑泥秽物,腥臭无比。不过张均没工夫计较这些,咬牙忍痛往前急走。

地面上,两名汉子脸色难看地盯着井口,狍子道:“这小子挺机灵,不过他受了伤,坚持不了多久。”

二狗恨恨地吐了口唾沫,骂道:“一会逮到这小子,看我怎么整死他,妈的害老子钻下水道。”

“行了,忍一忍,不能让他跑了。”说完,狍子第一个跳下去,二狗也无奈地随之下井。

一进下水道,难闻的气息就呛得两人暂时闭住呼吸,二狗连吐了几口唾沫,破口大骂。

  第35章:追杀

狍子从身上摸出手机,打开上面的手电筒功能,观察下方的痕迹,很快就确定了张均逃走的方向,他简短地道:“追!”

张均此时已在下水道里走了几十米,他发现这种鬼地方居然什么破烂都有,铁丝、塑料袋、砖头瓦块。此时,拥有透视异能的他显露出优势,黑暗丝毫不能影响他的活动。

又走几步,前方出现一个T型弯道,他左转继续急走。突然间微微停顿,伸手在墙上一拉,居然从偶尔露出的软泥的墙壁中抽出一根钢筋,看上去三十多公分长并且一头尖锐,上面锈迹斑斑。

他眼中寒光一闪,收起钢筋继续前行,不过步子不似刚才那样急切。

狍子和二狗没多久也到了T型转弯,他们观察许久才继续向左走。这一段通道更加黑暗了,手机能照亮的范围有限,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走。

“狍子,这小子怎么比咱们都快?根本不像受伤的样子。”二狗骂骂咧咧地道。

狍子也很疑惑,说:“或许人在逃命的时候,能够暴发出潜力。”

就这样又走了一段,前方透出一缕光亮。两个人连忙奔过去,就发现头顶上的井盖被人掀开了。狍子皱眉道:“他上去了。”

二狗一下急了:“快追啊,千万别让他跑了!”说着,就猛一推狍子。

狍子一言不发地顺着铁制的竖梯往上爬,当他的脑袋探出井口,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,然后后脑就猛得一痛,一阵天昏地暗,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。

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筋刺进了狍子的后脑,尖端冲上,深入大脑导致瞬间毙命。张均表情狰狞,狠狠拔出钢筋,狍子的尸体随即掉落井下。

下面的二狗才爬了一半,就感觉劲风扑面,脑袋一痛就被尸体砸落下去,整个掉落泥中,吃了一嘴的臭泥,呕吐不止。然后他惊恐地发现,狍子死了,后脑被人扎出一个手指头粗的血窟窿。

二狗往上面看了一眼,神情恐惧,然后他一咬牙,丢下狍子的尸体转身就走。他决定放弃追杀张均,狍子的死让他胆寒,不敢一个人追下去。

张均看到另一个人退走,便踉跄地站起身子,往绿化带走,他要找回自己丢下的挎包,那里面有他的钱包等物,丢了的话就没法回家了。

还好,包还在那里躺着,当他弯腰捡起挎包的时候,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,差点摔倒在地上。他心里吃了一惊,暗道:“不好,失血太多,必须忙治疗才行。”

他干脆就坐下来,宁静心神,用内视之法观察受伤部位。很快,他就看到了内部的伤情,一条中等血管被刀锋刺破,左肾也被扎出一个口子。

幸运的是,肾上的刀口并不深,也没有扎到太大的血管。

他的内视其实来源于透视异能,这般全神贯注观察之下,就感觉左眼流出一缕暖流,经过鼻梁,通过后脑顺脊柱下降。暖流走到两肾中间的位置时,便一股脑儿都冲向受伤的左肾。

顿时,张均就看到左肾沐浴在一片金光灿烂之中,左腰部位暖烘烘的十分舒服。内视之下,他感觉受创的组织开始缓慢地进行自我修复。

“没想到左眼的金光能通过内视的方式滋养身体,这伤不用担心了。”张均心头大喜,放下心来的他决定就在原地安心地养伤。

就这样坐了足足两个小时,他发现腰际刀伤已经基本恢复,而且暖烘烘的非常舒服,他相信只要再用一两个小时,身体就能完全恢复到健康状态。

正当这个时候,前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张均猛得睁开眼,一把握住旁边的半截钢筋,目透寒光,还当是另外一个杀手去而复返。

一双纤美的女子玉手分开花枝,轻步踏来。女子模样二十一二岁,神色娴静淡雅,气质娇美动人,一身白色的运动装拜遮掩不住她婀娜的身材,特别是胸前那一对撑起衣衫的峰峦相当可观。

看到坐在地上一身污泥的张均,女子顿时一怔,然后露出狐疑警惕之色,下意识地退了小半步。毕竟这个时候很少有人进入绿化带,她显然有点担心遇到坏人。

张均睁眼看向对方,猜到对方的想法,便露齿一笑,解释道:“你好,我刚才摔伤了,医院吗?”

女子打量了他一眼,道:“附近没宾馆,你哪里受伤了?”

张均一脸苦笑,道:“前面下水道井盖不见了,我一不小心掉落下去,结果弄成这个,把手给弄伤了。”他在下水道逃命时走得急,手上刮了一个大口子。

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,无奈地摇摇头:“我想起来了,前面确实有一个井盖被偷了。唉,那些人真是的,一点也不顾及路人安危。”

张均感觉好笑,心说小偷如果替别人着想,那就不是小偷了。不过,这也让他感觉到女孩的单纯可爱。

女子想了想,道:“你身上这么脏,恐怕连车都打不上。不如这样,你去我家换件衣裳,洗个澡,然后再想办法,你看行吗?”

听她这么一说,张均就是一呆,心说运气不错,遇到好人了,于是连忙点头道:“那真是太麻烦你了。”

女子微微一笑,道:“不麻烦,我家就在附近。”于是,她便带着张均,返回家中。

路上,张均随意和女子聊了几句,知道她名叫郭兰,每天晨练都会经过这片绿化带。刚刚遇到张均,正是她晨练归来的时候。

张均身上沾满了污物,臭烘烘的很难闻,所以就落后两步跟在郭兰身后走,以免熏到对方。郭兰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,对他回眸一笑。

郭兰的家就在不远处,穿过两条公路,就是一大片气势恢宏的建筑群,远远就能看到“中原大学”四个字。张均认得这个地方,意外地道:“原来你家在教学区?”

中原大学为全国知名学府,本科一批招生的重点院校,在某些专业上于国内首屈一指,声名在外,排名与东海大学不相上下。

郭兰点头一笑,说:“我爸是平原大学考古系教授,我也是去年才从平原大学毕业,专业也是考古系。”

张均对于平原大学有些了解,夸赞道:“考古系可是你们平原大学的骄傲,创系仅十年就已经能和京都第一大学和金陵大学的考古系齐名,非常了不起。”

郭兰俏脸上露出一丝骄傲,道:“那是当然,考古系是我爸一手筹建的,当年可没少从京都和金陵挖人。”

张均心说这就难怪了,原来她老头在考古系强校挖了人。

进入中原大学,他顿时感受到特别的气息,浓浓的书生意气扑面而来,他仿佛看到一届届的莘莘学子从这里走出,然后在社会各个领域发挥他们的才能。

“嗯?难道是因为透视异能的原因,我才能够感受到这种气息?”张均暗思,于是他渐渐把心神沉浸于这种氛围之中,去感受它。

这缕气息中,有一点骄傲,一点清高,但更多的是欣欣向荣的朝气,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,以及自强不息闯荡天下的霸气。

“中原大学的氛围果然与众不同,不愧是知名学府。不知道东海大学的氛围又是怎样的?等有机会,一定要回去走走,感受一下那里的气息。”他暗暗想道。

边聊边走,这一路上,满身污秽的张均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。不过,那些好奇的目光,很快又都被美丽动人的郭兰给夺走,让张均颇有抛砖引玉的感慨。

很快到了教师宿舍区,郭兰把张均引入一座单独的院落。这座小院占地一百多平方米,里面修建了一栋两层的小楼,红砖碧瓦,与其余高楼大厦的公寓式建筑迥然不同。

院门很低,只有半人多高,它更多的作用是装饰,而不是防护。进入院落,郭兰在外面就唤道:“爸,我回来了。”

小楼的门打开,走出一位五六十岁,形容枯瘦的老头。他个头不高,戴一副黑边老花镜,穿一件青灰色的汗衫,腰里还系着厨房围裙。

老头看到张均,奇怪地问:“兰兰,这小子是谁,怎么像刚从泥里钻出来。”

郭兰就把遇到张均的经历简单说了,老头一听点下头,道:“原来这样,那你去厨房看着火,我带小伙子去换洗衣裳。”

郭兰对张均笑笑,说:“这是我爸,郭书文。”

张均鞠躬道:“郭教授好,我是张均,能见到您很荣幸。”

郭书文摆摆手,说:“不用客气,跟我去清理清理身上。”说着,就把张均带到西边的卫生间,让他先把身子清理了。

卫生间面积很大,一侧被做成了浴室,用起来很方便。张均连忙把身上的臭衣服都脱下,麻利地开始冲洗身上。洗澡的时候,他伸手摸摸后腰伤口,已经基本上愈合了,只留下一线微小的凸起。

冲洗完后,郭书文拿了一叠衣服走进来,道:“这套内衣是从校园超市买的,外套是郭兰哥哥穿过的,你别嫌弃。”

张均非常感激,道:“太谢谢郭教授了。”

“别客气,赶紧换上衣服,出来一起吃饭。”说完,郭书文就离开了。

换上衣服,张均感觉清爽多了,他来到郭教授家的客厅,发现郭兰已经把饭菜都端上了桌,并笑着说:“你还没吃饭吧?一起吃好了。”

张均有些不好意思,连忙道:“不了,我不饿。”

郭兰笑道:“不饿也得吃,我已经把你那份做出来了。”

张均无奈,只得硬着头皮人坐到餐桌上。他的人坐下之后,就渐渐放松下来,开始和这对父女有说有笑。

吃着饭,郭书文突然停止了咀嚼的动作,整个身子都僵硬起来,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。郭兰脸色一变,连忙放下碗筷,走上前轻声问:“爸,腰脊又疼了吗?”

  第36章:治愈的希望

郭书文轻微点头,然后身体静止了足足五六分钟,才慢慢放松,额头上已是大汗淋漓。

张均就坐在郭书文旁边,对方疼痛难忍的时候,他暗中透视观察,发现此人的腰椎部分有明显的暗伤和错位,挤压到椎管内的神经。

看到郭教授平静下来,他问:“郭教授,你的腰有问题?”

郭教授摆摆手,苦笑道:“老毛病了,七十年代下乡做知青的时候,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摔的,都四十多年了,隔三差五的就要疼一回。”

说着话,他连不停倒抽冷气,显然疼痛还没过去,只是没刚才那么严重罢了。

张均想了想,说:“郭教授,我懂一点推拿,不如帮你试试,看能不能缓解疼痛。”

郭教授一乐,笑道:“好啊,不少人给我治过,也用过推拿的法子,感觉效果还不错,那就麻烦小张你了。”

张均便让郭教授平躺在沙发上,轻轻按压他受伤的腰椎。他可以透视到内部情况,所以按压的效果立竿见影,先是微痛了一下,之后郭教授立刻就不疼了。

原来,这种方向准确,力度适中的按压,能把稍稍错位的腰椎朝正确的方位推动,减少神经的压迫力,疼痛自然就消失了。

他惊噫了一声,道:“小张,居然不疼了!”

张均微微一笑,手指按着不动,道:“别说话,还没完。”话落,他左眼中射出一缕金光,打入对方受伤的腰椎。

霎时间,郭教授感觉腰椎部位暖洋洋的非常舒坦,这是自打受伤后,从未有过的感觉,他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。

连续打出三道金光,张均才慢慢松开手,而郭教授没有再感到疼痛。不过他知道,自己现在没能力给对方正骨,这病也没有根治,只是暂时帮他减轻了痛苦,强化了神经而已。

张均出手相助,一大半是感激父女二人的援手之情,另一方面也不忍一个老人受这样的痛苦。

郭教授站起身后,神色惊讶地看着张均,道:“小张,你的手法真管用。我这病,医院,医生都说脊椎的地方太危险,建议保守治疗。我也试过专家的针炙推拿,可效果比你的差远了。”

张均“呵呵”一笑:“我只会一点皮毛,我师父才叫厉害呢,改天我请他来给您看看,十有八九可以将您的病根除掉。”

父女两人都露出喜色,郭兰更是惊呼道:“真的吗?”

张均微笑着点头。

郭教授大笑一声,对郭兰道:“兰兰,佛说善有善报,果然不假啊。你出去一趟帮了小张一把,结果就让你老爸我的病有了治愈的希望。”

郭兰满脸欢喜,“嘻嘻”笑道:“都是爸爸教女有方,功劳还是老爸的。”

听着父女二人互相打趣,张均不禁想到千之外的父母,心想这次回家,一定好好调理下爸妈的身体。

吃过早饭,郭教授把张均请进书房。因为刚才那段小插曲,他对张均的印象很好,这会儿已经不把他当外人,居然把自己多年的珍藏都展示出来。

郭教授打开一个大箱子,把一幅幅三尺见方的相框取出来,上面嵌满了各式各样的瓷片、陶片,表面用厚棉布蒙着,十分爱惜的样子。

张均心想这些破瓷碎瓦有什么好看的,不过当他细细观察,就发现每块陶瓷片的质地都不相同,他不禁道:“郭教授,这些陶瓷碎片好像都不一样。”

郭教授“呵呵”一笑,道:“眼力不错,这些碎片种类很多,有宋代五大名窑的哥官汝均定。还有元代青花,明代永乐甜白,成化斗彩,以及清代的珐琅。”

“以上所说只是些具有代表性的瓷器,我收集的碎片包括各个年代,各个地域,上至汉唐,下到建国初期,应有尽有。”郭教授得意洋洋,“想要把这些搜集完全,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”

张均拍他马屁,竖起大拇指,道:“厉害,它简直就是一部陶瓷发展简史,郭教授不愧是做考古的,一般人也没这眼力的魄力。”

郭教授感慨道:“四十多年了,我从七十年代就开始收集,直到去年才达成心愿,想想也确实不容易。”

张均确实对这些碎片没啥兴趣,不过人家把一生的心血都展示出来,他也不好随便看看就走,于是似模似样的欣赏起来。

看的时候,他的目光随意落到一片瓷片上,这是一片元青花的碎片,有巴掌大小。当他凝视观察之时,不经意就展开了透视异能。顿时,他的眸光仿佛穿透历史的长河,落到了元代大地之上,感受到了那个时代的气息。

残暴,浩荡,野心十足,以及愤怒、压抑、痛苦,诸多情绪霎时间渗入他的脑海,让他心头泛起各种滋味,他不禁长长叹息一声,道:“元朝怎能不亡!”

郭教授猛然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,一阵愕然,不过他看到张均正在欣赏元青花的碎片,顿时明白过来,笑道:“元朝只存世八十几年,因为它过于残暴和腐败,这样的政权不可能长久,它是自取灭亡。”

张均点点头,他一样样观察下去,宋代的,明代的,清代的,每一种都带给他不同的感受。即使同一个朝代,同一个皇帝统治之下,不同地域的瓷器携带的气息也有不同。

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应力,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每一件物品的人文气息和历史特点。这是一种宏观的把握,不借助仪器,类似于直觉。

张均本打算应付一下,随便看几眼,可他不知不觉就沉浸在浩如烟海的历史长河之中,惊叹历朝历代的繁荣文化,感慨时代的变迁历史的推进。

他一个瓷片都没落下,从头看到尾,一幅幅,一片片,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三个小时。郭教授起初还陪在旁边,后来看到张均如此入迷,他也心中高兴,笑呵呵地看书去了。

当张均把全部的瓷片看完,才从中回过神来,发现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,他一拍脑袋,连忙走出书房,就看到桌上已经再次摆满了饭菜。

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道:“郭教授,不好意思,刚才太入迷了,忘记了时间,没耽搁你什么事吧?”

郭教授放下手中的一本大部头书,爽朗地笑道:“小张啊,人不可貌相,没想到你也是位玩瓷器的,不然哪会这样入迷呢?一般人见到这些东西,恐怕连多看一眼都懒得,更不要说一看就是几个小时了。”

张均一阵汗颜,他初时不也是这个态度?要不是感觉看一眼就走的话失礼,他恐怕早就离开书房了。

郭教授似乎非常高兴,招呼张均坐下,对郭兰道:“兰兰,你看看小张做学问的态度,再看看你哥,哼,那小子整个一不学无术的不孝子。”

郭兰抿嘴一笑,妙眸在张均脸上扫了一下,道:“可不是,要是哥哥,恐怕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住,亏他还是古董商人。”

张均被夸得不好意思,“呵呵”一笑,说:“郭教授,我才不是什么行家,以前也没怎么接触过瓷器,刚才不过是好奇罢了。”

郭教授更加高兴了,道:“年轻人谦虚不是坏事,好,非常好。你这样的人做学问,必定能够有所建树。”

郭兰翻起了白眼,道:“爸,别总拿你课堂上那套教育人,快吃饭。”

早上蹭过一顿了,中午再吃一顿也没什么,张均于是没客气,放开了肚量用餐,这种豪爽的态度更让郭教授喜欢。

吃过午饭,张均道:“郭教授,郭兰,打扰你们一天,很不好意思,我要赶晚上的火车,就不留了。”

郭兰一愣,道:“这就要走吗?为什么不留几天?”话一出口,就感觉不对,大家认识才半天而已,这样说有些孟浪了。

郭教授也道:“小张啊,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,别着急走。我这几天闲得很,下午你陪我去鬼谷街走一趟。”

张均也听说过鬼谷街的大名,那是一条古玩街,汇聚天南海北的古董商人,热闹非凡,在全国都非常知名。他心想反正晚几天回去也没什么,况且今天遭追杀的事已经在他心中留下阴影,也要找时间好好想一想。

“我在东海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,除了一个徐博之外,就只剩下陈富生了。陈富生这个人虽然小心眼,但还不至于找人杀我。”想到这里,答案呼之欲出,要杀他的人必是徐博!

“好一个徐博,五次三番对我下手,这个仇我一定要报!”他心中腾起一缕杀机。

片刻的失神之后,他微微一笑,道:“那好吧,我也想去鬼谷街长长见识,只要郭教授别嫌我麻烦。”

下午,郭兰开车,载着张均和郭教授前往鬼谷街。鬼谷街划分三大区域,北区主要买卖现代艺术品和仿品,南区属于自由交易区,基本上都是地摊。剩下的东区是清一色的古玩店铺,经营五花八门的古玩生意。

郭教授一进古玩街,就往南区走,跟在后面的郭兰笑道:“爸,又想淘几件宝贝吗?”

原来,郭教授曾经在地摊上发现一块唐代的蒙尘古玉,以五十元的代价买走。后来,古玉经过郭教授经年累月的把玩,渐渐显露出非凡的玉质,如今成了他的贴身之宝,轻易不愿示人。

听女儿打趣,郭教授“呵呵”一笑:“说不定小张能给我带来运气,今天能捧只元青花回去。”

这话连郭教授自己都不信,说完,他自个先笑了。

南区是游客最多的一个区,几乎每个人都有淘宝心态,幻想着可以在地摊上捡漏。其实大家明白这种好事属于小概率事件,一百个人中,或许只有一个半个的人运气不错,能够买到物超所值的东西。可这并不影响大家的热情,此地照旧每天都人山人海,车水马龙。

  第37章:宣德炉?

置身于这样的气氛之中,张均也突然觉得说不定真能淘到宝贝,于是拿眼四下扫视,看看有没有中意的东西。

郭教授很快就在一个地摊旁边蹲下,拿起一串佛珠细细观察。郭兰也没闲着,跑到另一个摊上,捧着一个玉碗看了又看,脸上的表情犹豫不定。

张均自从上回“内视”之后,就发现自己的透视范围延长到了两米多,方便了他观察地上的古玩,不必像以前一样,每次观察东西都得弯腰弓背凑近了看。

可即使如此,他依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物件,心里大为失望,于是就向郭教授打了声招呼,一个人继续往前走。

“考,还宣德炉呢,明明就是铁铸镀铜的玩意,居然还敢开价一万。”看到某个摊子上,一名买家和卖主热烈地讨价还价,他一阵无语。

一路走下来,他凭借透视能力,发现地摊上的东西基本上全是赝品,偶尔有件真玩意,价格也高得离谱,就算买下也稳赔不赚。

“一水的坑爹货,要不是我有透视异能,八成也会买上几件不一文不值的东西。”他摇摇头,便加快了步子,准备快速穿过这条街,去另一条卖字画的街道看看。

经过街道拐角,张均的目光不经意地在一个摊位上扫了几眼,突然就停下步子。原来,他发现一件直径二十多公分的铁制三足香炉。

这铁香炉表面上没什么特别,工艺粗糙生涩,就连不懂文玩的人也能能看出它不像文物,最多能卖几斤生铁钱。

但奇的是,他发现这铁香炉内部,居然还有一个香炉,而且形状和刚才那个地摊上的赝品宣德炉很像。等他透视之后,顿时就从它上面感受到一股特别的气息。

这股气息内敛昌明,励精图治,文治武功颇具气象,沉静中不失锐气,正是宣德年间的时代的气象。这种气息,他从郭教授保存的宣德青花瓷器碎片中感受到过,二者几近相同。

“里面的东西难道是宣德炉?”张均的心脏狠狠一跳,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,宣德炉的名字早在电视网络上听说过,好像很值钱的样子。

张均神色不动,走上前细细观察,透视之下,他发现铁香炉是中空的,里面包裹一个铜香炉,两者之间的空隙用石蜡填充。

“光是把制成这件东西就非常困难,制造者必然大费周章。”张均心想,“那么里面的东西即使不是宣德炉,那也能值几个钱吧?”

想到这里,他指着铁香炉问:“老板,这个多少钱一斤?”

那老板一听差点吐血,叫道:“我说大兄弟,你这是买白菜呢,咱这可是真东西!”

张均撇嘴道:“行了老板,真的假的你我心知肚明。我家里缺一个香炉,你给个价吧。我先说明,你给高了我可转身就走,改天买个石香炉一样用。”

遇到张均这样的,那老板暗叫倒霉,不过这铁香炉已经在他手里留了大半年了,当初是他一百块钱从农村收来的,一直没能出手。

想了想,老板道:“兄弟,五百块你看成不成?”

张均扭头就走,后面老板急了,大喝道:“兄弟,留步,四百!”

张均头也不回地道:“二百块,不卖拉倒。”

老板一咬牙,心说好歹也赚了一百块,罢了,就卖给他。想到这里,他无奈地叹息一声,说:“好吧,二百就二百,一天没开市,便宜你了。”

张均咧嘴一笑,爽快地交了二百快钱,然后抱起那铁香炉就走,屁颠屁颠地跑到郭教授,道:“郭教授,我买了个宝贝。”

郭教授正在看东西,转头一瞧就乐了,笑问:“多少钱买的?”

张均老实回答:“二百。”

郭教授点头:“不错,现在钢铁价格上涨,过几年就能保本了。”

周围人一听都笑了,张均也跟着“嘿嘿”发笑。

郭教授刚才明显在开玩笑,这时正色道:“小张,在这条街上打眼是正常的,但你要学会吃一堑长一智,这样能磨练出眼力。”

张均忙不迭点头,说:“郭教授,我问个问题,宣德炉值多少钱?”

郭兰这时也过来了,听到他的问话,摇头叹气,故意道:“俗,真俗,你这么问让一个考古学家情何以堪嘛。”

郭教授瞪了女儿一眼,对张均道:“真正的宣德炉存世很少了,制作精美大气,宣德皇帝只造了三千件。现如今,只有故宫博物院的几件和大英博物馆的两件被部分人视作真品,其它的则下落不明。”

“宣德炉在明清时期就有仿品,数量很多。但即使是仿品,不少也能值得七八十几万。后来的仿品就更多了,民国的,现代的,五花八门。你出去看看,几乎每家古玩店都摆上那么几件宣德炉,其实全是仿品。”

“至于真的宣德炉,那属于无价之宝,国之重器,是不会有人卖的。”郭教授道,“而且就算有人拿出一件真正的宣德三年的香炉出来,世间也没有人可以断定它的真伪。”

张均一听就急了,道:“什么?这么说宣德炉真假根本无从判断?”他还想着借怀中之物发上一笔财,谁知道会是这样。

郭教授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均,道:“怎么,瞧你的模样,手中有真正的宣德炉不成?”

后者干笑一声,自然不会在这种公众场合说出来。

郭教授便将其中原委细细道来,说:“明代宣德皇帝当年为造香炉,责成宫廷御匠参照皇府内藏的柴窑、汝窑、官窑、哥窑、钧窑、定窑名瓷器的款式,及《考古图》等史籍,设计和监制了一批香炉。”

“为了保证香炉的质量,工艺师挑选了金、银等几十种贵重金属,与红铜一起经过十多次的精心铸炼。成品后的铜香炉色泽晶莹温润,是工艺品中的珍品,以至于在很长一段历史中,宣德炉成为铜香炉的通称。”

“可是,宣德三年只铸造成三千座香炉,以后再也没有出品,它们都被深藏禁宫之内,普通百姓只知其名未见其形。如今经过数百年的风风雨雨,真正宣德三年铸造的铜香炉极为罕见了。”

“为了牟取暴利,从明代宣德年间到民国时期,古玩商仿制宣德炉活动从未间断。甚至就在宣德炉停止制造后,部分当年负责铸造铜香炉的官员,召集原来铸炉工匠,依照宣德炉的图纸和工艺程序进行仿造。这些经过精心铸造的仿品可与真品媲美,连专家权威也无法辨别,至今国内各大博物馆内收藏的许多宣德炉,都没有一件能被众多鉴定家公认为是真正的宣德炉。鉴别真假宣德炉已成为国内考古学界的悬案之一。”

张均听后,苦笑道:“如此说来,就算真正的宣德三年也未必卖出高价。”

郭教授道:“那也说不定,有些仿品做工精湛,偶尔也能卖出天价。前段时间,香港就有一尊宣德炉卖出了两千八百万的高价。”

张均点点头,不再说话,如果只是两千八百万的话,他倒不着急出手怀里物件了,毕竟它有可能是真正的宣德三年铜香炉。

等郭教授终于买下一面铜镜,张均便上前低声道:“郭教授,咱们回家,我有事情跟你说。”

看他神神秘秘的,郭教授心里好奇,但他强忍住没问,点头道:“好,回去。”

到了车上,郭兰先发问了,她一脸狐疑地问:“张均,咱们才刚到,你这样着急离开做什么?”

张均一脸严肃,道:“不能说,回家就知道了。”他的表情,搞得郭教授也不敢问了,肚子里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浓。

好不容易回到家中,郭兰连忙道:“张均,你现在可以说了吧?是不是淘到宝了?”

郭教授也是一脸期待,盯着张均道:“小张,看你的样子,八成是掏摸到好东西了,对吧?”

张均“嘿嘿”一笑,说:“其实也算不上好东西,因为这玩意就算是真的,也不一定卖到好价钱。”

郭教授吃了一惊:“你是说宣德炉?”他是聪明人,想起张均之前询问过宣德炉的情况,立刻就猜到了。

张均点点头,把怀里的铁香炉放下,一本正经地道:“就是它。”

“噗!”

郭兰差点把刚入口的茶水喷出来,然后指着张均“哈哈”大笑,道:“张均,没想到,你这么幽默,笑死我了。”

看到这个近乎丑陋的铁香炉,正常人都会认为张均在开玩笑。郭教授愣了一愣,也摇摇头笑了起来,道:“你这孩子,连我这老头子你都耍。”

张均“嘿嘿”发笑,并不争辩一句,道:“郭教授,家里有切割钢铁的工具没有?”

父女两人刚才以为张均在开玩笑,这时见到又提出要求,好奇心便又上来了。郭教授把张均领进他的工作室,指着一台切割机道:“这台机子是我平常切割陶瓷用的,切钢铁也没问题,张均,你想做什么?”

张均走过去试了试机器,很快就熟悉了操作方法,然后将那铁香炉放在上面固定好,打开电源开始切割。

看到这一幕,郭兰父女都睁大了眼睛,心中隐约想到了什么,脸上于是渐渐露出一丝期待。当张均即将把一块铁皮切掉的时候,两个人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
“叮!”

一块中空的炉耳落在地上,它中空部位填充的石蜡都被切割产生的热量熔化了。

“蜡?”郭教授的眉毛抖了抖,脸色为之一变,脱口叫道,“里面定然也是一只香炉,这是主人的藏宝手段,小张,你可能真的捡到宝了!”

张均笑而不语,继续切割。他透视之下,切割非常精准,丝毫没伤到里面的铜香炉。大约半小时后,一只被石蜡包裹的铜香炉出现在几人眼前。

  第38章:见鬼?

郭教授连忙接过香炉,用工具把刮旧表面大部分的石蜡,然后找来一桶汽油,将铜香炉放入其中,以融解石蜡。而后又分别用几种溶剂一一清洗,最后还分别用软棉和细丝擦试。

很快,一尊外形古朴大气,黄中透红,包浆温润的铜香炉出现在众人面前。它外面铸有极为精美的图案,无一丝锈迹,光泽照人。

看到这尊铜香炉,郭教授整个人都痴了,喃喃道:“如此精美的东西,即使不是宣德三年御制,也一定是明朝时期那批铸造官仿制的,太完美了!”

郭兰也凝视着这尊香炉,忍不住道:“没想到香炉也能够如此漂亮。”

郭教授这时看向张均,道:“小张,你肯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展示给我们,谢谢你。”

张均“呵呵”一笑:“郭教授太客气了,我又不知道它的真假,还要请您老人家过目。”

郭教授道:“说实话,我也没见过真正的宣德三年铜香炉是什么模样子,所以没办法判断。这样吧,如果你信得过我,我将邀请几位在青铜器鉴定方面有高深造诣的专家前来,大家一起品评鉴定。”

说话时,他一脸的紧张,生怕张均不答应。对于一名老考古工作者来说,能够见到和研究传世之物,是他们一生最幸福的时刻。

张均毫不犹豫,点头道:“当然可以,东西就先放郭教授这里,等有了结果告诉我便是。”

郭教授没想到张均如此信任他,心情非常高兴,拍着他的肩膀道:“小张,你这个小伙子真的不错。这段时间,我会尽快联络全国的鉴定专家,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
宣德炉的风波让张均前往鬼谷街之行半途而废,整个下午的时间,他都借机向郭教授请教古玩字画方面的知识,学了不少东西。

郭教授也感觉张均很有悟性,说道:“小张,你以后要是有时间,就来中原大学听听我的课,我感觉你在考古方面很有天赋。”

张均自然求之不得,他感觉凭借自己的透视异能,十有八九可以在古玩界混得风生水起。

第二天,张均终于还是要走了,他和郭教授约定,过段时间会请华布衣为他治好腰伤。郭教授也答应,帮他鉴定宣德炉的真伪。

为了安全起见,这次返家,他决定乘坐飞机,先飞到距离清河县最近的东陵市,然后打车返回家乡。当然了,这样会增加上千元的路费。

郭兰开车把张均送到机场,两人挥手告别。

怎么说也是身家过亿的人了,张均决定奢侈一把,就买了头等仓的机票。头等仓只有八个座位,而且算上他只坐了六个人。

坐着宽大的座椅,享受着空姐的周到服务,张均觉得这钱花得还是有点冤枉,心说下回一定要做经济仓,那样能节省六七百块钱。

张均右侧的座位没人,左侧坐了一双夫妇,妇人怀中抱了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。男人长相斯斯文文,女子气质文静,从他们身上的名表名包看得出,这对夫妇应该是富贵中人。但不知为何,两人脸上都带着一抹忧容,女人时常叹气。

他又看向那男孩,发现小家伙气色很差,一副困倦的样子,懒洋洋地不说话。观察得久了,潜意识地施展出透视,忽然间看到小男孩身后出现一个白衣女人。

这一幕吓了张均一跳,他猛得瞪大眼睛,心头叫道:“鬼!”

女人面容惨白,青色的指尖细且长,她似乎看不到张均,一双红幽幽的眸子盯住了小男孩。

张均眼睁睁看见,那女人伸手去掐小男孩的耳朵,挖他的眼睛,砸他的脑袋。顿时,小男孩“哇”得一声哭出来,小脸上写满恐惧,拼命挣扎着。

女子连忙紧紧抱住儿子,眼泪直流,一边亲他一边道:“宝宝不哭,宝宝不哭,妈妈在呢。”

男子也是一脸心痛,手中无措的样子,他目光游移,突然发现张均死死盯着自己妻子后面的空旷处,仿佛见鬼了一样。

此人纵横商场多年,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,看事看人总能瞧出几分端倪,于是出声道:“兄弟贵姓?”

张均回过神来,脸色依然有些难看,强笑道:“我是张均,小孩子怎么突然哭了?”

男人叹息一声,道:“张兄弟,我叫郑阳,不瞒你说,我的孩子半年前得了一种怪病,隔三差五就要大哭大闹,然后就是连续的高烧,找了多少医生也治不好。”

张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道:“郑哥外出带上孩子,难道是求医吗?”

郑阳点头,苦笑道:“是啊,听说东陵市有位老中医医术高超,人称东陵医王,我们夫妻决定去碰碰运气。”

张均“嗯”了一声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最终苦笑一声,终究没说话。他其实想提醒商阳,孩子的病恐怕不是医生能解决的。

商阳察言观色,心中一动,道:“张兄弟,你似乎有话要说?我刚才发现你一直在看什么东西,莫非有什么发现吗?”

张均沉默片刻,道:“商哥,咱们以前不认识,我的话你未必肯信,还是算了。”

商阳连忙道:“张兄弟别这么说,咱们素未谋面,我绝不会猜疑你什么,有话尽管说。”说完,他皱眉道,“其实一直以来,我隐约有种感觉,只是不敢相信罢了。”

张均吸了口气,低声道:“这孩子中邪了。”

商阳缓缓地点了点头,道:“有位大师也曾这样说过,只是他没办法驱邪,我当时只是将信将疑。最近一个月,孩子越哭越凶,我也渐渐感觉出不对,不得不相信他的话。张兄弟你既然能这么说,一定看出了什么,请你一定帮帮我!”

张均心中一番挣扎,不确定是不是该管这件事。他又抬头看了一眼,那若隐若现的“女鬼”还在折磨小男孩,让后者哭得更加厉害。

“这到底是什么玩意,难道真的是‘鬼’?要怎样才能驱除呢?”他心道,“算了,小男孩挺可怜的,还是帮帮他吧。”

此时,他忽然想起梦境斩魔,帮助庄乐乐恢复正常的过程,心中一动,道:“商先生,先让我抱抱孩子。”

商先生连忙对夫人道:“苏蕾,让这位张兄弟抱抱孩子。”

女人眼看孩子痛苦害怕,一直处于悲痛之心,丝毫没听见二人的对话,听见陌生人要抱自己的孩子,连连摇头,道:“小宝都这样子了,你还让外人抱他,不行。”

张均“呵呵”一笑,从椅子上站起,走过去伸手在小男孩头上摸了摸。而此时,那名正在折磨小男孩的“女鬼”面露惊慌之色,仿佛触电般缩回了手掌,然后抬头怨恨地盯着张均。

说来也怪,张均伸手一摸,小男孩突然就不哭了,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大人。

张均则抬头看向“女鬼”,淡淡道:“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,你要是再敢出现,我只能灭了你。”

女鬼没有回应,身影渐渐模糊了,最终消失不见。

小男孩的母亲一脸吃惊,然后突然就想明白了什么,抱着孩子站了起来,哭道:“这位先生,求你救救我孩子,我让我怎么报答你都可以。”

张均听着这话有趣,怎么报答都行?他瞅了对方一眼,发现这女人应该才三十几岁,身姿修美,神情娇弱,绝对称得上美妇人。

强忍着没用透视眼剥人衣服,张均正色道:“嫂子千万别这样,我现在也弄不清孩子的病因,没有十足的把握。”

商阳看到张均一下就让孩子平静下来,就知道有戏,他心中大喜,上前一把就握住张均的手,道:“兄弟,只要你能把孩子的病治好,条件随你提。”

张均“呵呵”一笑,道:“我也算半个医者,知道悬壶济世的道理,不会因为酬劳的多少而改变初衷态度。”

商阳自知失言,连忙道:“是是,张先生定然是当世高人,当然和我们这些一身铜臭的凡夫俗子不同。”

商阳看出张均不是平凡之人,或有给儿子治病的能力,顿时把称呼也改了,张口闭口都是“张先生”。

张均能体会夫妇二人的心情,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得急,他坐回原处,道:“贵夫妇是要往东陵求医,我看还是先让东陵先生看一看,或许他能治好。如果实在不行,我再尝试也不迟。”

商阳连忙问:“张先生这是要去哪里?也在东陵下机吗?”

张均点头:“是,我还会在东陵等段时间,你们不用担心什么。”

夫妇二人大喜,心想有这位张先生在,孩子的病治愈的可能性就越大。

飞行途中,商阳刻意与张均结交,攀谈的过程中,双方都有了些了解。商阳是一位商人,家族生意做得很大,在东南亚、美洲以及国内都有大量的资产。

商家人的根基在京都,而商阳主要负责东海及周边省份生意,属于商家的核心成员之一。

不久前,商阳夫妇在平原市住了一段时间,求见一位名医为孩子治病,只可惜并没有显著的效果。所以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前往东陵,希望东陵医王能治好孩子的病。

五十分钟后,飞机在东陵市降落。商阳几人一到出口,就有位西装中年男子迎过去,一脸恭敬地道:“商总,车已经准备好了,请上车。”

商阳微一点头,转身请张均走在前面,道:“张先生,请。”

那迎机的中年人暗暗吃惊,心想此人是何方神圣?商总怎么对他如此客气?他自然也不敢怠慢,小心翼翼地把将张均请到车上。

这是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,内部豪华到一塌糊涂,让张均这个草根出身的毕业生开了回眼。坐在车内,人几乎感受不到发动机的轰鸣,异常平稳。

  第39章:你是骗钱的么?

车上,商阳问:“替我约好东陵先生没有?”

那接机的中年人连忙道:“商总放心,已经约好了,明天中午十二点东陵大酒店见面。”

商阳点点头,没再说什么。

车子直接驶入东陵大酒店。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,外形独特,是商家在东陵的产业之一,高达六十八层,为东陵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。

进入酒店,张均被安排到一处高级套房里,档次丝毫不比当初在东海住过的总统套房差。在房间略坐片刻,张均忽然想起他有位舅舅在东海做生意,便决定趁机去拜访一下。

他家与东陵这位舅舅往来不多,只在小时候见过几回,印象并不深刻。不过他认为毕竟是亲戚,还是要时常走动一下比较好。

看了眼时间,正好上午十一点,于是他和商阳打了个招呼,便外出买了些礼品,准备去舅舅家走走。不过,他不知道舅舅家的住址,所以打电话询问母亲。

母亲名叫鲁红梅,电话那端的她一听张均要去探望舅舅,立即担心地道:“儿子,你三舅妈为人刻薄了点,你要去的话可以,但千万别说得罪人的话,免得又让你舅舅难做人。”

张均一愣,道:“妈,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,自打小时候起,就不怎么见三舅,你们之间是不是有矛盾?”

鲁红梅苦笑一声,说:“你那时候小,大人的烦恼事自然不会告诉你。儿子,你还记得小时候妈妈得病的事吗?”

张均顿时记起来,他读初三那年母亲得了场大病,需要手术治疗,因此需要一大笔费用。那时候父母才帮小叔买下一套商品房,手头没钱,于是就向家境一直不错的三舅借钱。

想到这里,他问:“妈,三舅不是帮你把病治好了吗?”

鲁红梅叹息道:“那钱哪里是你三舅的,是你爸从单位同事那里凑来的,整整五万块。当时你三舅虽然有能力借咱们钱,可你舅妈不舍得,担心咱家还不起,所以并没有借。当初你爸着急给我治病,口气也冲了点,结果得罪了你舅妈,连你三舅也翻了脸。”

张均心中老大不舒服,但他明白别人不肯借钱也不算有错,问道:“他毕竟是你亲弟弟,就因为这点事,几年都不肯理我们家?”

“其实你三舅人很好,这几年偷偷给妈打过几回电话。你读大学那会,他还暗中寄了两万块钱过来,说给你当生活费,你那台电脑,就是用你三舅的钱买的。只不过,你舅妈一直记恨在心,你三舅又怕老婆,所以一直不敢正面联系我们。”

张均摇摇头,道:“这么说,舅妈果然够小心眼的,就那点事到现在都揪着不放。行,我知道了妈,我一定小心说话,不会让三舅为难的。”

“那就好,顺便代妈给你舅舅问声好。”鲁红梅又交待了几句,就把地址说了。

张均的三舅名叫鲁建军,今年有四十多岁,在东陵做建材生意,住在东陵市的玉景园小区。

玉景园小区位东陵市的黄金地段,房价一万五以上,鲁建军能在这里买下一套房子,证明他颇有经济实力。

快要抵达小区的时候,张均拨通鲁建军的电话,一段彩铃之后,传来鲁建军的声音:“喂,你找谁?”

张均道:“三舅,我是张均,现在东陵,正想去看看您,你在家吗?”

一听是张均的电话,鲁建军很意外,道:“是小均啊,我在家。你在哪里,舅舅开车去接。”

张均道:“不用了舅舅,我马上就到小区门口。”

鲁建平道:“好,我马上就到,你等等我。”

挂断电话过了约五分钟,车子就开到了玉景园小区,透过车窗,张均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站在小区门口四处巴望。他连忙下来车,叫道:“三舅!”

中年男子肤色微黑,身子发福,已经有了明显的啤酒肚,他看到张均,笑呵呵地迎过来,道:“小均,你来也不提前说声,舅舅也好给你准备些好吃的。”

张均笑道:“舅舅家的东西都好吃,不用特别准备。”然后从后备箱拎出礼品,六瓶十五年的飞天茅台,十条金陵当地最贵的烟。

茅台五千八一瓶,烟一千八一条,总共花掉张均四万多块。他出手这般阔绰,也是想借此缓解一下父母和舅妈的紧张关系。

鲁建军往常为了揽活,没少送名烟名酒,一眼就瞧出这些礼品至少三四万,他脸色一变,道:“小均,你这是干什么?怎么买这么贵的烟酒,哪里买的?走,我陪你退了去。”

张均“呵呵”一笑,道:“舅舅,前几天中了回彩票,税后剩下三百多万。手头有了点钱,这不就想过来孝敬舅舅了。”

鲁建军一愣,将信将疑地问:“真的?”

张均口袋里掏出那张假彩票,一本正经地道:“外甥哪敢骗舅舅,当然是真的,你看这号码,前几天才开的,不信舅舅可以上网查询。”

鲁建军这才有几分相信,却依然道:“就算有钱了,也不能这么花,一天几万块,你觉得三百万能花几天?”

张均连连称是,说:“这不是想孝敬舅舅您嘛,要是别人,三毛一盒的烟我都不舍得送呢。”

“你小子现在变得油腔滑调。”鲁建军一听笑了起来,想了想,道,“先不说这个,你舅妈刚做好饭,咱们先吃饭。”

鲁建军拉着张均往回走,途中道:“小均,你舅妈那个人你也知道,脾气坏了点,一会她要说什么不中听的话,你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
张均连忙点头:“我明白。”

鲁建军住的是一套复式房子,二百多个平方。进入房间,张均发现装修得富丽堂皇,档次很高,他不禁赞道:“舅舅,你这房子真大啊,装修花了不少钱吧?”

鲁建军有几分得意,道:“前年才买的,光房子就三百多万,加外装修,花了近四百万吧。小均,房子大,你就多住几天,咱们爷俩多聊聊。”

张均笑笑,道:“行啊,我还记得小时候舅舅经常讲故事给我听,我这回要好好重温一遍。”

听到这句话,鲁建军的鼻子微微有些发酸。在张均八九岁之前他还没结婚,那时他时常带着年幼的张均到处玩,从不多的工资里省下钱给他买好吃的,晚上还要搂着小外甥睡觉,给他讲故事听。

他别过脸去,大声笑道:“臭小子还有点良心,记忘记舅舅对你那些好。”

这时候,客厅走出一名中年妇女,四十许模样,薄嘴唇尖下巴,她打量了张均一眼,不冷不热地道:“呦,这不是大姐家的外甥小均吗?都这么大了,舅妈都快不敢认了。”

张均躬身道:“舅妈,几年不见,您模样一点没变,还像当年一样年轻漂亮。”

舅妈之前听说外甥上门,还当是又借钱来的,当时就有几分不快。还好她年纪渐长,性子也不似当年那般凉薄,一直压着火气。此刻听张均嘴巴甜,心里也舒服了几分,淡淡道:“别站着,里面坐吧。”

鲁建军从张均后面闪出来,舅妈看到他手上拎的烟酒,皱眉道:“哪来的?又要去送礼了?”

鲁建军笑道:“这是小均带来的。”

舅妈一愣,想了想,忽然就火了,盯着张均道:“小均,你家穷的叮当响,怎么会买这么贵的烟酒,不会是假的吧?”

鲁建军一听就恼了,怒道:“伊珠你怎么说话呢!小均好心买来烟酒看我们,你就这么对他?”

舅妈伊珠看到鲁建军吼,她也火大了,冷笑道:“行了吧鲁建军,你那个穷姐姐还少折腾咱们吗?当年你没发达的时候,人家张嘴就要五万,我就说句没钱,人家就急了,连你这个亲弟弟都不认,那是人干的事吗?”

“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就别提了。”鲁建军已经黑了脸,他没想到伊珠一上来就挑事,让他非常恼怒。

伊珠的火气一上来,很难熄灭,她“哈哈”一笑,道:“我怎么不提?要让他们的儿子知道,自己的父母当年怎么不干人事。”

张均只觉得两股怒气从脚底升起,焰腾腾地烧到心窝,但他依旧强压着,心说这个舅妈果然厉害,父母当年一定气得够呛。

他心平气和地道:“舅妈,我虽然没什么出息,但也不至于买假烟假酒欺骗舅舅。至于以前的事情,我不想听,那是你们大人的事,我这晚辈不好过问。”

“哟,年纪轻轻挺会说话。”伊珠一脸轻蔑,“我就不信了,你们家舍得花几万块买好酒好烟送人,这些烟酒的钱,你一家人得劳累一年才能赚到吧?”

张均没说话,他拎起一茅台,当场就开了瓶盖,顿时一股浓浓的酒香散发出来,他淡淡道:“舅舅收入高,想必没少喝这种酒,舅妈应该闻得出它的气味。”

伊珠平常其实也喝点酒,而且只喝好酒,她自然闻得出这酒是真的,表情一滞。

张均又道:“舅妈如果觉得烟是假的,也可以拆开来抽几根。”

伊珠神色变幻,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,鲁建军也是脸色尴尬。这个时候,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跑过来,怀里抱着一台平板电脑。

他看着张均道:“妈妈,他是谁。”

鲁建军连忙道:“小龙,这是你姑妈家的表哥,快叫哥哥。”

男孩一听就撇起了嘴,再也不看张均,对着伊珠道:“妈,原来是那个穷鬼的孩子,又到我们家骗钱吗?”

张均的心头一片冰凉,伊珠显然对她儿子提起过什么,让小孩子认为姑妈一家人都是穷鬼,是骗子和讨人厌的。他本以为,若以善心待人,他人将以善心相待,如今看来,未必!

  第40章:莫欺少年穷

他突然又有些心酸,父母当年前来借钱,也不知受到了怎样的羞侮。自嘲一笑,他转过身,对鲁建军道:“舅舅,突然记起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,我就不留了,改天再来看您,我走了。”

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,丝毫不理后面鲁建军的叫喊,一直走出小区,他才长长松了口气,感觉情绪平复了一些。

“俗语说‘富不沾穷,穷不攀富’,这话果然有道理,别人要是瞧不起你,哪怕你表现得再谦卑也是枉然。”张均心想,然后轻笑一声,将那些烦心的事全部抛开,打车返回酒店。

张均走后,鲁建军死死盯着伊珠,咬牙道:“你现在满意了?小均好不容易来一趟,你就不能少说几句?非要把以前的伤痕揭开,让大家都不舒服。”

伊珠回过神来,尖叫道:“又要怪我是不是?上回也是因为他家,你动手打了我,这回是不是也想对我动手?你打,你打啊!”

鲁建军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怒声道:“你这是小人得志!不就觉得咱家有几个臭钱,有什么了不起?人家小均还是东海大学的高材生。”

“大学生怎么了?”伊珠轻蔑地道,“大学生不一样找不到工作,大学生不一样穷?我跟你说,我就是瞧不起那一家穷鬼,怎么了?”

鲁建军搭拉下眼皮,道:“人说莫欺少年穷,你别瞧不起人。”说完,他转身离开。

伊珠叫道:“鲁建军,你干什么去?”

“用不着你管!”鲁建军冷冷道。

“你敢走,就永远别回来。”伊珠尖锐的声音传来。

鲁建军睬都不睬,大步离开。他走出小区,摸出手机给张均拨了一个电话。

“三舅。”电话那端,张均的声音很平静。

鲁建军叹息一声,道:“小均,三舅对不住你,你舅妈忒不是个东西,别往心里去,舅的心怎样你知道。”

张均笑道:“看三舅说的,我就算一百个不高兴,您不还是我舅,我怎么都不会跟您生气。”

鲁建军道:“小均,你在哪里,我现在过去。”

张均想了想,还是把地址告诉了对方。半小时后,两个人一前一后抵达酒店,张均就站在门口等着。鲁建军出现后,两个人回到房间,往房间叫了几个菜,一瓶酒。

鲁建军一看酒是五粮液,菜也很精致,就说:“小均,你怎么住这种地方,太奢侈了,有钱要省着点花。”

张均“呵呵”一笑:“反正不花钱,不住白不住。”

才说一句话,传来敲门声,张均打开房门,发现是商阳夫妇,他怀里还抱着孩子。

商阳笑道:“张先生打扰了,我能进去坐坐吗?”

张均点头:“当然可以,请进。”

夫妇二人看见有一位陌生人在,道:“这一位是?”

张均便介绍了鲁建军,又向鲁建军介绍对方,当他一提商阳的名字,鲁建军吃了一惊,道:“您是晨阳集团的那位鲁先生吗?”

商阳微微一笑:“正是鄙人。”

鲁建军心情激动,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位的厉害,跺一跺脚整个东陵都会地震。晨阳集团涉及广泛,在房地产、货运、零售、服务等行业都做得很大。东陵市的GDP,至少有五分之一是晨阳集团贡献的。

“原来是商先生,久仰大名了。我和贵集团曾经合作过一次。”鲁建军道。

商阳来了兴趣,道:“哦?鲁先生和晨阳集团有过合作吗?”

鲁建军尴尬一笑,道:“贵集团下面的一家建筑公司,曾经从我那边买了些建材,只是货款一直没有到付。”

商阳脸色一变,歉意地道:“鲁先生放心,这件事情我一定过问。”

张均笑道:“大家坐下说话,刚好叫了点菜,商先生一起用?”

商阳还没来得及吃饭,闻言笑道:“那就不客气了。”

鲁建军心中啧啧称奇,心说小均怎么会认识商阳这种大人物?同时他也感慨自己运气好,能够遇上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,说不定货款的事今天就能解决。

商夫人就坐在一旁,用心地看护孩子,他们夫妇走过来,其实是担心孩子再次哭闹,便想让孩子和张均待在一起。飞机上,张均的手段让他们信服,对着空旷处的那句喝斥更让他们敬畏。

酒桌上鲁建军非常殷勤,连连向商阳敬酒,张均则陪了几杯。酒酣耳热之际,商阳对外打了一通电话,二十多分钟后便有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进来。

此人一到,鲁建军就认出他是晨阳集团下面建筑公司的经理,正是他经手的那批建材交易。中年人看到商阳,又发现鲁建军在场,就知道情况不妙。

“商总,您找我有事?”他恭敬地道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
商阳淡淡道:“听说公司欠了鲁先生一批货款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这话要是鲁建军问,他一定会用公司资金不足等理由搪塞,可面对商阳,他不敢乱说,只有硬着头皮道:“商总,这是公司的老习惯了,欠的货款能拖就拖,放在银行吃利息也是好的。”

“放屁!”商阳大怒,“你们这样不讲诚信,以后谁还和你们做生意?”

中年人原可反驳,却不敢说出来,只是连连点头称是:“商总放心,货款的事我回去就办,绝不让鲁先生久等。”

鲁建军“呵呵”笑道:“不急,晚几天也没关系。”

商阳挥手让中年人退下,对鲁建军道:“鲁先生,实在不好意思,公司竟会发生这样的事。”

鲁建军感慨道:“商先生,这事其实不怪他,确实像他说的一样,现在的公司都这么做,毕竟欠钱的才是大爷。”

商阳笑了笑,他当然了解公司的实际情况,所以并不打算责罚建筑公司的经理。

一场酒下来,商阳表示以后公司若需要建材,会优先考虑从他那里进货,这让商阳惊喜交加,连连敬酒,同时感激一直帮他说话的张均。

这场酒喝完,鲁建军已经有了五分醉意,他站起身对张均道:“小均,你等着,明天你舅妈一准给你赔礼道歉,我还得让他给你妈陪不是去。”

张均笑道:“舅舅,你不是喝醉了吧?我看你挺怕舅妈的。”

鲁建军一拍胸脯,露出一个自信的表情:“你瞧好吧,到时保证让你大吃一惊。”

送走鲁建军后,张均一下午都和商阳的孩子小龙在一起,竟然一直不哭不闹,非常平静,让商阳夫妇非常惊奇。

却说鲁建军回家之后,一脸的哭丧相,坐在那里闷声不吭地抽烟,还不停叹气。伊珠还在生气,不想理他,但终究还是忍不住问:“拉着一张老脸给谁看?”

鲁建军重重哼了一声,道:“就因为你个熊娘们,上千万的生意都黄了,你说我能不心疼?”

伊珠吃了一惊,她平常也帮着鲁建军做生意,知道这里面的利润很大,急忙问:“我怎么让生意黄了?你说清楚!”

鲁建军叹息一声,道:“小均认识一位商先生,那位商先生可是晨阳集团的大老板,集团下属的建筑公司实力雄厚,对建材的需求量非常大。”

“他怎么会认识商先生?”伊珠一脸吃惊,同时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想起今天才刚刚得罪这个外甥。

“我早说过,你别看不起人,小均本事可大着呢。商先生的小孩子病了,都得求他去治,别人治不了。”鲁建军把听来的只言片语整理出来,在这儿大力吹嘘张均有能耐。

伊珠完全呆住了,喃喃道: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,小均他不是学医的啊。”

“小均是没读医科,可他脑子灵,自学成才不行吗?你是没见,商先生对小均那都客气得很,一口一个‘张先生’。只要小均肯开口,我的公司每年少说能多赚几千万。”鲁建军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,“都是因为你,小均连我都恨上了,不肯为我说话,这一年几千万的利润愣是到不了自家口袋。”

伊珠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,好半天都在喃喃自语:“几千万,那可是几千万啊,怎么也不能放弃啊!”

鲁建军暗暗好笑,脸上表情却依旧很痛心,道:“你说小均这孩子多懂事,到咱家买了几万块的名烟名酒。你倒好,不仅不领情,还说人家的烟酒是假的,有这么做人的吗?”

伊珠越想越肉痛,“呜呜”得哭起来:“你别说了,我都后悔死了。”她一边抹泪一边道,“我就是图嘴上痛快,其实没有坏心眼。”

鲁建军还是叹气:“唉,种恶因得恶果,这都是报应啊。”

伊珠忽然不哭了,睁大了眼道:“建军,你说我去道歉,小均会不会原谅我?”

鲁建军神色不动,懒洋洋地道:“要是我被伤成那样子,是一定不会原谅你的,我看还是算了,你不要自讨没趣。”

伊珠一咬牙:“我去找大姐,先给他道歉,我不信小均不听大姐的。”

鲁建军暗想早干什么去了,现在用到人家才想起道歉,嘴里却道:“我看行,明天咱们一起去大姐家。你去了好好说话,别惹大姐不高兴。”顿了顿又说,“今天咱们准备好礼物,明天一早就出发。”

“好好,要多准备些,把你藏的那些好酒好烟全拿上。”伊珠激动地道,“一定要把握好机会,只要大姐肯原谅我,哪怕下跪都行!”

晚间,小龙安静地睡在张均床边,而商阳夫妇则住在隔壁,一有动静就可以过来。张均思索着飞机上遇到的情形,百思不得其解,忍不住还是拨通华布衣的电话。

电话通了,华布衣道:“张均,什么事?”

(总章未完待续) 

(小妖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)

  看看视力矫正中心专注于青少年视力恢复,30天有效恢复近视、弱视、远视、斜视、散光,国家专利、不手术、不按摩、不接触、无药物,纯物理训练,安全有效不反弹,对于26岁以下的视力健康问题恢复更有效果!免费验光,免费体验。

给孩子一次恢复视力的机会,就是给孩子一个光明的未来!摘掉眼镜更美丽!“看看”不忘初心,为孩子的眼视健康努力着。度内可达到裸眼视力1.0至1.度内可达到裸眼视力0.8至1.度内可达到裸眼视力0.6至1.度内可达到裸眼视力0.5至1.度内可达到裸眼视力0.4至1.01度内可达到裸眼视力0.4至1.度内可达到裸眼视力0.3至0.8

扫一扫,联系我们看看视力矫正中心广州市白云区广外店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初期白癜风
白癜风早期治疗好吗

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gveiog.com/jsys/8734.html